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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8节(3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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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都提防上了,那岂不是说明朝中根本无人可用——原来朝廷的中干,已经虚弱腐朽到这个地步,竟没有人站出来为祖宗家法,血脉传承说一句话了?这禅让的事,在他们众人想来,除了边军之外,竟无人会出头了?这速度也太快了!”

&esp;&esp;他不断地摇着头,说不出是惋惜还是痛快,是嘲笑朝廷脆败的速度,还是难以接受这巨大的转变。“这、这”

&esp;&esp;“这不也是预料中的事么,朝廷挥起屠刀,对江南宗室大杀特杀的时候,不就早该想到这一日了?”

&esp;&esp;袁元素悠悠道,“咱们的这个圣上,自己都不顾祖宗家法,血脉亲情了,现在更是要把家业全都葬送,那宗室都死得差不多了,活下来的,也寒了心,谁还会为这样的君主死节呢?难道,是你我么?”

&esp;&esp;开什么玩笑,祖天寿骇然摇头,那模样好像生怕沾染上一星半点,袁元素道,“这不就是了,大家都不傻,这会儿跳出来,那就是陪葬的,可皇帝自个儿活得好好的呢,脑风都弄不死他,就是要陪葬,哪有死在人前头的?”

&esp;&esp;这话说得有些诛心了,似乎也透出了一些袁元素对皇帝的真实评价,祖天寿一时也有些愕然,望着袁元素说不出话来——这是个精细人,文人么,城府深,不是喝多了酒,一般不会轻易臧否朝廷,能说出’脑风都弄不死他’这样的话,还是在按理来说遍布了密探的京城,那是真少见了。

&esp;&esp;这是情发于中,不由自主了?还是说,在袁元素的判断中,皇帝已由高高在上的主子,变成了需要划清界限,显示疏远的人了?

&esp;&esp;祖天寿虽是粗人,言谈难免有些江湖气息,但却并不愚笨,一惊之下,低头琢磨起来,一时间倒是没接了袁元素的话头,屋内便沉寂下来,只有屋角小炉上,一壶热水翻滚时发出的汨汩之声,还有窗外隐约呼啸的秋风。

&esp;&esp;京城和辽地相隔虽然不远,但气候却是不同,辽地已经快入冬了,京城还在中秋,风并不算太冷,窗户也没钉严,透过窗缝,扑到两人身上,犹如是谁在幽怨的低语着,抚摸着他们的脸颊。祖天寿不由得机灵了一下,喃喃道,“难道,这就是魔法迷人的征兆?”

&esp;&esp;他这话半真半假,算是对袁元素的话顺下来做的试探——不是要划清界限么?如今京中’魔法盛行’,辽军也被迷惑,似乎在情理之中。但袁元素却严厉地看来一眼,摇了摇头,祖天寿有些愕然:文官都能被迷,怎么他们就不能了?

&esp;&esp;“文官手中无兵,无足轻重!一般的武官也罢了,我们辽军,手中个个都有庄子,军户哪容得下丝毫的含糊!”

&esp;&esp;被魔法所迷者,时机恰当也可以被解救出来,这是一个进退两便的借口,若非如此,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散播开来了。但袁元素的话说得半点不假,祖天寿也灵醒过来——来也可以,不来也可以,听其自便,这里的重点在于’自便’,忠心必须自发于内,没有任何外力相加,否则,六姐怎么放心让你继续掌兵?!

&esp;&esp;他明白过来了,“我们这是——要写表劝进啊!对,我们既然都进京了,不正该联署劝进吗?!此事,此事便合该由——”

&esp;&esp;祖天寿热切地望向袁元素,却是在袁元素平静的表情中,仿佛踏了个空一般,讪讪然地冷静了下来:在祖天寿看来,此事当合该由袁元素出头,他来奔走,但再一想,劝进这事儿,是要上史书的,附和着在新朝为官也好,和皇帝划清界限也好,都不如上表劝进这一步迈得大。

&esp;&esp;别说袁元素这个读书人了,就连他这个莽夫,想到这里,不也不也。

&esp;&esp;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,其实,敏朝的覆灭绝不是什么意外变故,所有人都知道,这不过是时间问题,而那一个又一个的变化,更是早已发生,前后对比的鲜明,是完全无法忽视的。可,正因为有了这么多变化,朝廷也还是能勉强维持运转,也难免让人陷入错觉,好像朝廷依旧会这样永远存在下去,永远如常,真到了这庞然大物轰然倒塌的那天,惊叹的,难以接受的,不是它崩溃的速度,而似乎是一种熟悉的生活,所消失后,带来的非常不舒服的感觉,好像自己的过去,也随着敏朝而永远的失落了,虽然人还活在世上,但归宿已失——好像是一棵树,长到一半,却没了根基。

&esp;&esp;失国之人,就是这样失魂落魄么?犹如其子失母一般,就算身子骨无恙,但心中的不舍和怅惘,却也令人凝眉——这也是袁元素和祖天寿都是辽东边将,关于在严寒中求生作战,早就历练出来了一副钢铁心肠,还有那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的庙算决断,才不至于被这种冲动左右了行动,这要是换成个容易血涌上头的莽夫,说不准都会脑袋一热,揭竿而起,反对皇帝禅让,敏朝彻底灭亡,宁可自杀身殉,也绝不会活在那截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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