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（1 / 2）

&esp;&esp;感冒灵颗粒、京都念慈庵枇杷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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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今天室外的光线不太好，带了反光板，但出片率并不高。程拾醒穿着件单薄的吊带裙，走起路时做旧的米白暗红拼接不规则裙摆晃动，像只枯叶蝶在起舞，沿湖边漫步的镜头拍了几次，跟充当摄影师的范茹画抠了几遍细节，还要等一阵恰如其分的风、发梢扬起时正好的弧度。

&esp;&esp;结束拍摄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情了。

&esp;&esp;十月尾的天气，太阳被云遮住时空气便凉得彻底。程拾醒套上外套，对着相机最后确认了遍素材，才算收工，同范茹画道了再见，便匆匆赶回去剪辑视频。

&esp;&esp;到家时已是下午五点钟，入了秋后，天暗的速度肉眼可见快了起来。起先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，回了家后聚精会神地坐在电脑面前导素材、剪视频。但很快，昏沉的头、暗哑的嗓子、堵塞的鼻子，像一张网把她笼住，程拾醒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中招了。

&esp;&esp;换季本就是感冒高峰期，人生病总是在所难免，好在没发烧。

&esp;&esp;家中药箱空了，她叫了外卖，随后也不打算继续工作了，洗了澡吃了药，打算躺床上睡一会儿。

&esp;&esp;临睡前接到了来自谈祝霄的微信电话，这位男友新上任，粘人得厉害。先前程拾醒忙着拍摄的事，已经近一天没有回过他消息了，问就是在忙。

&esp;&esp;一接起来，对面就问：“宝宝，你忙完了吗？”

&esp;&esp;程拾醒应了声。

&esp;&esp;“那……”对面拖着音，嗓音黏糊，“你现在在做什么呢？”

&esp;&esp;“准备睡了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么早？”

&esp;&esp;“嗯，不太舒服。”

&esp;&esp;谈祝霄立即紧张起来：“哪里不舒服？是生病了吗？需要我送药吗？”

&esp;&esp;程拾醒本就不适，他噼里啪啦连抛了几个问题过来，更觉头晕，同时又觉得有点好笑。

&esp;&esp;“不用你送，况且我也不在学校。”她翻了个身，道，“我想睡会儿。”

&esp;&esp;“那我不打扰你了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
&esp;&esp;“知道了。”药力上来了，她觉得很困，眼睛半阖着，动着唇喊他名字，嗓子半哑着，几乎是呢喃，却又很清醒，“谈祝霄。”

&esp;&esp;“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“下周六你有事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就出来和我约会吧。”

&esp;&esp;电话那头传来椅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尖锐声，刺啦一下，很急促，隔了几秒，谈祝霄说：“好……好的。”

&esp;&esp;她听着那头的动静，弯起唇角。

&esp;&esp;“晚安。”

&esp;&esp;“晚安。”

&esp;&esp;程拾醒挂断了电话，合上眼昏昏睡去。

&esp;&esp;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，她好像做了场美梦，但梦里的一切都朦胧，令人说不出所以然。

&esp;&esp;楼下似乎有人在吵架，尖锐的本地脏话穿过几个楼层，隐隐约约从窗户缝隙里渗透进来，她被吵醒了，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，听着叫骂声缓了几秒，才从睡梦的状态中彻底抽离出来。

&esp;&esp;睡觉总是治愈疲惫与疾病的神器。一觉醒来，头不晕了，嗓子也不卡刀片了。

&esp;&esp;摁亮手机看了眼时间，现在是晚上九点。程拾醒觉得有些口渴，摸着黑下床开门出去倒水。

&esp;&esp;房间外灯光明亮，应该是蒋冬至回来了。

&esp;&esp;刚从黑暗里出来，她的眼睛还不太适应光线，半眯着，靠对家布局的熟悉度慢慢摸进了厨房，泛着白的视野里，有道身影半蹲在地上，衬衣袖口被卷着拢到臂弯处，指间还夹着那张被她丢进垃圾桶里的外卖单，听见拖鞋声，从外卖单上抬起头，视线落在她身上。

&esp;&esp;程拾醒慢慢接受了光线，眼前蒋冬至的面容也逐渐清晰了起来，她一眼扫过他，也没管，径直为自己倒了杯水，平淡地问：“刚回来？”

&esp;&esp;嗓子还是有点哑。

&esp;&esp;蒋冬至应了声，起了身，忽而向她走近两步。他个子高，靠近时整个人投下的阴影笼住她，像一团正压境而来、让人逃不开的黑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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