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(1 / 2)
&esp;&esp;卢卡挑了一下眉毛——只挑起一根,看起来正很努力地不要对这份好意显得太过嫌弃。
&esp;&esp;“哦,谢谢你的好心,但是我早就过了需要听人念故事才能睡着的年纪了……你会认字?”
&esp;&esp;“五岁就会了。我妈妈教过我一点儿读写。”她昂起头。
&esp;&esp;“无论如何,没有这个必要……”
&esp;&esp;“别这样。想想那些勇敢的人,会让你振作起来的。”
&esp;&esp;“没有用的,我试过了。”他无力地用一只手撑着额头,“只会变得更糟。”
&esp;&esp;“很久很久以前……”
&esp;&esp;“我说了,别——”
&esp;&esp;“有一个叫埃尔多的年轻小伙子……”
&esp;&esp;魔法师忽然失声笑起来。“怎么,《‘白蹄’埃尔多》?饶了我吧。”
&esp;&esp;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她从书里抬起头,皱着眉,“你觉得很幼稚吗?”
&esp;&esp;他咳嗽一声,别过脸去,表情变得阴郁了,“不,不是那样。我只想请你不要念了。”
&esp;&esp;“为什么?这个故事对你有好处。想想看,一个年轻人靠着纯粹的信仰铸成的宝剑打败了疯狂的领主卡利登,成为一位高尚的亲王——”
&esp;&esp;“那只是童话。”他从紧咬的牙缝间说。
&esp;&esp;“不许你这么说!”她很生气地坐直了身体,“它告诉你什么是勇气,什么是仁慈,什么是一个骑士应该做的事情!”
&esp;&esp;她怒气冲冲地把这些话大声喊出来,就好像站在她面前的是阿列克谢。父亲撕掉这本书的时候她什么也说不出口,但现在她已经不是那时候的胆小鬼了,她非得要维护这些东西不可。
&esp;&esp;“即使你不明白这些东西有多宝贵,也不能看不起它!”
&esp;&esp;壁炉里的火苗剧烈地摇晃了一阵。卢卡缓缓抬起头,睁大了眼睛望着她,蓝眼睛里映着摇动的火光。
&esp;&esp;“看不起?”他笑了一声,“真有意思。你知道埃尔多自己就是卡利登伯爵的私生子吗?”
&esp;&esp;仿佛过了几百年,她的脑子才从重击中清醒过来,“什么?……那不可能。”
&esp;&esp;“埃尔多杀死了卡利登伯爵的另外五个孩子才被承认为继承人。”
&esp;&esp;“你在撒谎,那不是真的!”
&esp;&esp;“否则你以为一个私生子凭什么获得继承权?”他冷酷地继续说下去,“啊,对了,正是因为这样,抚养他长大的老骑士,库里埃纳的莱杰蒂斯,也被他亲手杀死了。”
&esp;&esp;“别说了!”
&esp;&esp;“真相全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。”这个永远躲避她的追问的人站起来了,捞过桌上的酒瓶,拧开塞子,直接扬起头往喉咙里灌了两口,喉结跳动着。他本来就很瘦,现在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跌倒,却仍然站着。
&esp;&esp;“你为什么想要找雾海公爵?仅仅是因为他是埃尔多的后代吗?”在他们初次相遇几天之后,他再一次问道,“可你明明知道雾海公爵维克多·弗利斯莫兰是旧贵族叛党的头子。要不是他,那场战争不会发生。”
&esp;&esp;说到这里时他开始颤抖。
&esp;&esp;第10章第10章无月之夜(二)
&esp;&esp;于是维洛也站起来——站在沙发上,这样她至少能够平视着对方。
&esp;&esp;“我妈妈死在大饥|荒那一年。家里收获的粮食全被征收走了。每一天都有从南方逃难的人涌过来。阿列克谢带回来的猎物总是被人偷走。要不是公爵打到北方去,他的骑士在村里分发面包,我们全家都已经饿死了!”她用尽全力吼出最后一句话。
&esp;&esp;卢卡在她说话的时候又喝了一口酒。因为激动和酒精,他原本苍白的脸色现在已经涨得通红。
&esp;&esp;“害死你母亲的难道不就是他的战争吗?”他说。
&esp;&esp;维洛听见耳边的轰鸣,差一点就要扑上去揍他了,如果不是他看上去痛苦得几乎要掉下眼泪来的话。与此同时,对方的声音透过那隆隆的轰鸣继续传进来。
&esp;&esp;“维克多公爵,他需要对北方人表明自己的到来没有敌意。可为什么你不去问问那些逃难的人,公爵大人在他们的故乡干过什么事?哦,我想起来了,大概他们早就不能说话了。让我来告诉你,你怀念着的勇敢的公爵大人,因为久攻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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