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8章（1 / 2）

&esp;&esp;瑶持心收回心神，企图挣扎着让自己接受，重新拟定计划，“没事。”

&esp;&esp;她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己身，“我会再教你们更多实用的术法，更多，更多，所有我会的全教给你们——无论如何，能多活几个是几个，等灵气复苏之后，之后就会有……”

&esp;&esp;她话音戛然而止，眼前闪过的，是神石带她走过的千年光阴。

&esp;&esp;横尸遍野的战场历历在目，凡人、走兽死伤无数。

&esp;&esp;这以后还有术士混战，玄门相争，群雄逐鹿，长达近千年的乱世……

&esp;&esp;就算岐山部在无数垂涎的野心围剿下侥幸存活一二，前方仍是一条布满黑暗和绝望的长路。

&esp;&esp;灵气恢复后，也没有光明的未来。

&esp;&esp;他们除了使用秘术沉眠，再无更好的选择。

&esp;&esp;瑶持心忽然什么也说不出口。

&esp;&esp;她就那么僵硬地张着嘴看他，一时间对荒芜的将来无言以对。

&esp;&esp;我要怎么，让他去期待明天呢？

&esp;&esp;要怎么告诉他离天亮还有那么长那么长的年月……

&esp;&esp;她不得不闭目痛苦万分地垂下头，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极了。

&esp;&esp;面前的小奚临见状，突然也慌了，立刻上去扶她，“姐姐，我不问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再也不讲这种丧气话。”

&esp;&esp;“是我不好，我老是惹你不高兴……”

&esp;&esp;在照顾她的情绪上，师弟似乎从小到大都很敏锐，总能迅速发现她的不对劲。

&esp;&esp;瑶持心明明难过得不行，此刻又不免一阵熨帖。

&esp;&esp;她将脸颊贴在奚临掌心，就着他的手静静平息了一会儿，才重新整理好表情，抬眼安抚道：“对不起，我刚刚说了好多莫名其妙的东西。”

&esp;&esp;瑶持心替他将散乱的碎发抚平，“都是胡诌的……没吓到你吧？”

&esp;&esp;奚连忙摇头。

&esp;&esp;或许不明白每每在她眼中见到的哀伤究竟因何而起。

&esp;&esp;于是他只好尽量小心翼翼。

&esp;&esp;“其实这些事不怪你，不是你的错。”

&esp;&esp;她微微顿了顿，“我想，也不是我的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是世道艰险，我们无从左右。”

&esp;&esp;小少年听完，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垂了垂首。

&esp;&esp;也就这时，他轻轻道：“那这世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？”

&esp;&esp;瑶持心忽然一怔。

&esp;&esp;那一刻，仿佛被他戳到了什么似的。

&esp;&esp;奚临问出这句话的当下，她脑中浮现的是三千年后的鸟语花香，热闹非凡的玄门大比，凡尘飘飞的鹅毛大雪，以及集市上炊烟缭绕的灯火。

&esp;&esp;在灯下有人送她一叶红枫，分明平平无奇，却鲜亮得像刚从梢头摘下的一样。

&esp;&esp;而最后是那尚未迎来黎明，却犹在混乱，距今远到遥不可及的浮屠天宫。

&esp;&esp;——“明不明白神器重现意味着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——“三千年了，大家好不容易换来的安宁，你想要岐山的历史重演吗？！”

&esp;&esp;她眼眶无端一热。

&esp;&esp;宛如经一场大梦初醒，在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迷途中跌跌撞撞地找回了她本来的名姓。

&esp;&esp;是啊。

&esp;&esp;她怎么会在这里呢。

&esp;&esp;几乎是同时，瑶持心明白了祖师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补全封印法阵，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无法像改变大比格局那样，轻易改变这段过去了。

&esp;&esp;因为这个时代本身就是错的。

&esp;&esp;它不结束，哪怕自己做得再多，也没有用……

&esp;&esp;我这是在干什么？

&esp;&esp;瑶持心好似从某个温暖且幼稚的谎言中回过神，不禁嘲笑起自己的天真来。

&esp;&esp;这无望的上古里，又怎么会有安乐平和的世外桃源。

&esp;&esp;只是他们恰好在她最迷茫无助的时候，给了她一段美好到